四、巧合抑或必然—都以女性为贯穿主角
引出英雄史诗瑰丽终篇的,是阿史那·佗女;而使伟大诗人遍地狱、炼狱、升天入堂的则是圣女俾德丽采,由此而使诗人写出一部划时代的“特殊史诗”。没有这两位伟大的女性、或其形象略为逊色,那么,全著价值必定就会大为削弱。她们或外露炽热地爱着自己的丈夫,或默默而执著地爱着自己的意中人,表现出生死不渝的纯贞情操,既是贯穿英雄史诗的纽带,也是贯穿“特殊史诗”的链条。佗女以其粗中有细、在冥府委曲受难、以及狮王引导她出地狱过程中的尖刻质疑(“创造并实施地狱这一整套酷刑,使无数亡魂蒙无边苦难者,是否受惩罚?”)等等,非常突出地反映出曾是奴隶制社会上层中有过重大建树的女将内心的不平。她同狮王一道升入极乐境界,除表明英雄史诗及其时代的终结,还表示着个别女性尚能发挥重要社会作用的时代也从此终结。从此,西藏女性在历史上曾经发挥过的重大作用和地位,走进“极乐境世”后黯然消失了!
至于但丁笔下的俾德丽采,始终是那样端庄纯贞、柔情如水、功德显著,但在欧洲中世纪的现实社会里,已经求而不可得了,只能到彼岸世界去追寻。
对于爱情、特别是对女性的描写刻画,通常给作品注入时代及其分野的特殊气息。这是比较地研究《格萨尔地狱救妻》和《但丁·神曲·地狱篇》之后,人们能够获得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启示。